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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ip Lee

秘魯世界最大熱帶冰川Quelccaya Glacier健行記


Quelccaya Glacier - 這個令人驚嘆的大自然瑰寶,是全球現存最大的熱帶冰帽/冰川/冰蓋(largest tropical ice cap in the world),位於秘魯庫斯科省安第斯山脈中的Vilcanota Mountain Range,海拔高度5,200-5,700米,面積範圍42.8平方公里,冰層厚度達200米。Vilcanota山脈還座落著庫斯科最著名的聖山Apu Ausangate(6,385米),在高原原住民心中,聖山Ausangate及冰川Quelccaya是極為神聖的,聖山視之為祖父(陽性力量),穩穩地屹立在安第斯山脈之上,守護及保護著庫斯科的子民;冰川視之為祖母(陰性力量),以其源源不絕的水源滋潤著庫斯科這片大地。


從十多年前開始,氣候學家已對Quelccaya Glacier進行研究,結論是受到全球暖化的大勢影響,預言這個冰川將於2050年(甚或更早)完全消失,所以,秘魯政府及庫斯科省府的環保議題中,正討論及爭持著這個冰川區域是否正式列入保護區。在保護區加持的光環下,冰川區域至今仍未發展成一個旅遊景點,所以在庫斯科巿基本上找不到旅行社安排行程,只能以自助形式前往,這次我是與在地認識的一眾山友包車前來,以露營及健行形式來探索這個一期一會的大自然奇境。

從旅遊古都庫斯科抵達這裡,需要6-7小時的車程,路況甚為迂迴曲折,大部分時間是在碎石泥路上行駛,中途還要攀升至海拔5,070米的Juhuayacate Pass,由於同行的所有山友全都生活在庫斯科,所以這個高度及至整個行程,並未受高原反應所影響。



離開這個隘口後,便進入了冰川保護區域,在這裡,除了能看到數目過千的草泥馬/羊駝(alpaca)外,竟然還可以看到有一定數目,被列為頻臨絕種的小羊駝(vicuna)在這片保護區內自由自在地奔走,著實是一大驚喜。


經過滿佈草泥馬的保護區後,我們停在被列為全球第22高的高原湖泊進Lake Sibanacocha (4,873米)享用野餐,在陽光的照耀下,這個靜謐又神秘的高原湖泊會呈現迷幻的三重色,可惜我們抵達時天氣由晴變陰,未能看到這種迷幻色彩。湖泊的左邊及前方能看到Ausangate一整排的安第斯山脈,而右邊則能看到橫躺在我們眼前,既遠且近的Quelccaya冰川,感覺神奇。

午餐後再開車約一小時半,會經過這個冰川的守護小鎮Phinaya,需要得到這裡的高原原住民批准方能正式進入冰川區域範圍,我們同行的山友在此之前已與他們打了交道,此行我們亦為他送上食物及二手衣物,相比起金錢,這個資源極度貧乏及偏遠的簡陋小鎮,更需要這些生活用品。在網上曾看到一個報導,是訪問鎮長對冰川退化的看法及證明,這個鎮長也表示冰川後退的速度確實快了,他表示十數年前從小鎮步行至冰川邊緣只需一小時,但現在則要超過兩小時,鎮裡的人也很擔憂不知如何面他們一直守護著,但將要消失的聖地….

離開小鎮Phinaya後,再度行駛在顛簸的羊腸小徑約半小時,便抵達海拔4.850米高的露營地點,而Quelccaya冰川就正正在我們眼前,雖然在眼前,但其實也離我們起碼有8公里之遙,因為我們很有共識不想亦不會為冰川帶來近距離的污染。



相互幫忙設置好營幕後,在入黑前仍有餘閒讓我探索周邊的環境,我爬上附近的小山丘,看看能否以同一水平的角度欣賞冰川,抵達山頂時,驀然看到一大群駱馬(llama)在我數米外散步而過,在我的認知中,秘魯的駱馬多生活在海拔3,000米以,竟然能在將近5,000米的高處看到他們的踪影,確實詫異! 南美洲四種特有的駝類動物,神奇地在一天內看到草泥馬alpaca, 駱馬llama及小羊駝vicuna三種,是一種緣份吧!


大家合力準備好晚餐,圍爐邊吃邊取暖,這個海拔高度,在沒有太陽的照耀下,是十分寒冷的。晚餐後,喝著秘魯特有烈酒Pisco,談談天,說說笑,久違了的社交生活及旅行感覺,自全球疫情發展至今,已超過一年半未能好好享受與志同道合同遊同暢飲,很是懷念,感激這晚能實現。


在營內準備入睡時,除了出發前被提醒要準備負十度以下用的睡袋外,我還準備多一個零度用的睡袋,雙袋齊下,再把所有帶上的禦寒衣物穿上,套上兩對厚襪,配上手套及冷帽,那個晚上,我睡得非常溫暖及安穩。第二天起來時,我的冷帽因貼近帳幕,竟然有三分一結霜了,而我的營友因為只用一個睡袋加毛毯,告知整晚都感受到從地下滲上身的嚴寒,難以入睡。相信晚上這裡的天氣必定是驟降至零下甚至更低,第二天打開帳幕時,整片大地及帳幕,都舖上一層薄薄的寒霜,放在營外的飲用樽裝水,也完全結了冰,這個野營體驗也很獨特呢!


適逢八月是秘魯的大地之母月,而我們又如此接近高原原住民的聖地,抱著對原住民神祠的尊重,並表達及傳遞對大地之母的敬意,及祈求我們之後健行行程的平安,我們在日落後,晨曦出現前(約清晨五時半)進行了簡單的大地之母供奉儀式(Pachamama offering) 。



吃過早餐,收拾好營具,把所有重裝放留在車上,我們只需輕裝上陣,一行十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冰川邁進,本以為只需朝著眼前的冰川平步而行,但我們同行的兩位山友曾在這裡有健行經驗,他們想帶我們看冰川另一面的冰川湖,所以選擇了另一條上落又上落的路徑,而這條路徑幾乎是全程走在海拔5,000米以上,頓時把整個健行難度提升了不少。由於這裡仍然未被任何人為開發及發展,整個冰川區域呈現在我們眼前的,是最原住及最純淨的荒蕪,所以不要指望有任何明顯山徑及指示,我們相信這兩位有經驗的山友,跟隨他們的步伐而行。

從營地望向那片將可觸及的冰川時,中間隔著的是一片遼闊高原,當隨著同伴,喘著氣,攀行上坡時,期待著岥後的風景,映入眼簾的,竟又是一片的遼闊高原,我們需要再穿過這片高原,再上一次坡,方能看見這次行程的目的地冰川湖,心中暗想,這個隱身在安第斯山脈高處的熱帶冰川,真的不是任何人可隨意涉足,住在高原的我們,是有一點點優勢,但我們仍是要靠毅力及堅持,用蝸行的速度,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這片令人生畏的冰川。

海拔5,000米以上的嚴寒高原上,會有生物嗎?還真的是有呢,沿途我們在小石堆上看到為數非常多的兔鼠(Viscacha),整個路程上還一直看到與我們捉迷藏的小羊駝(vicuna),間中會看到散落處處的動物骸骨,當中更有一具頗完整,且仍披著皮毛,似是草泥馬的骸骨,我們一眾都研究著究竟這隻草泥馬是凍死,老死,還是被安第斯山脈獨有的美洲豹(Puma)獵殺而死,凝望著這隻已經沒有四肢的骸骨,不期然四周觀察美洲豹會否藏在暗處等待偷襲的時機,我們還是相互提醒,與同伴們的距離必須能夠相互呼應。


爬上第二個山坡,再穿過重重的碎石堆,終於看到領隊同伴所說的冰川湖,相比起冰川湖,能讓我屏住氣息,眼神湧起敬畏的,是湖後壯觀及震撼的冰川壁,然而這個冰川壁,只是這個全球最大熱帶冰蓋的冰山一角,難以想像這個冰川壁的左右伸延,以及壁後的層層冰蓋,究竟有多大多廣,無論多大多廣,相信不是人類肉眼可以計算到的範圍。這個氣勢非凡及浩瀚的大自然景像,對一直喜歡探索的我來說,絕對是心滿意足。


當我仍對著眼前的冰川壁著迷時,領隊同伴已箭步衝向冰川湖,那刻已有疲態的我,正躊躇應該跟隨,還是待在原地感受這無邊冰川給予的靈氣,最終選擇了走向冰川湖,因為心知下次有機會再訪的話,相信需要花更大的力氣,更遠的路程方可接近,而且,我很想親手觸摸這片一直滋潤著庫斯科大地的水源母親呢!


抵達冰川湖後,不失所望,我們能以咫尺的距離看到藍冰,喜出望外。藍冰在陽光的映照下,更顯湛藍,但這迷幻的色彩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,上方的天氣已出現驟變,只因我們早上走得太慢,抵達冰川湖時已是午後,而安第斯山脈的氣像特色,就是午後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,不能預測,為了避免與雷雲及雪雨惡鬥,我們也只能快快收拾,立即折返下山。

下山時還以為真的只是下山,但居然還有上坡路,真的把已經腿軟的我們累壞了,本來預計六小時來回的行程,我們最終花了八小時,走了將近16公里的路,雖然累透了,但相信我們每人都回味著這次難忘的健行旅程。 


後記

走訪著Quelccaya Glacier的同時,讓我不期然想起秘魯北部Ancash省份,另一條冰川步道Pastoruri Glacier,這個曾經也為Ancash省份提供水源的冰川已步入暮年,那裡的冰川現在只退不增,估計十年內將會完全溶化而消失。與Quelccaya Glacier最大的不同,是那個冰川已發展成非常成熟的旅遊景點,除了有完善的健行步道可每天容納上千遊客外,還可以在那裡冰攀及滑雪。那Quelccaya Glacier的發展會如何?也會仿效Pastoruri Glacier的發展嗎?如果成為旅遊景點後,那Quelccaya 的原始及野性美態將不復再......但無論如何,這兩個秘魯熱帶的冰川也敵不過時間巨輪的推移,最後也會將玻利維亞Chacaltaya冰川一樣,成為歷史。


延伸閱讀

秘魯氣侯變化見證步道Pastoruri Glacier :https://bit.ly/30otrlw

玻利維亞曾經世界最高滑雪場Chacaltaya:https://bit.ly/3k5b5NA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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